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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醉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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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上突然肅靜了下來, 連一向粗神經的魏千尺都察覺到了不對,手上的酒壺放了下來。

司廷玉被刺殺的事情門內處罰了一批人, 但是聰明的都知道那些個也不過是替罪羊而已, 外門的大多都是接觸的不重要的案件。

真正的內門才是幹實事的人,不過這些大多都是閣主們一手帶出來極為信任的人,若是內門的出了事, 那就說明閣主之中也有人有異心了。

沐念慈就知道司廷玉這狐貍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的, 不過她也不想,當時可是叫她好狼狽呢。

“廷小子, 原本你新婚燕爾, 是該回去好好同弟媳待在一起的, 結果不在幾日就出了這樣的事情,我們五個閣主都難辭其咎, 就算你不說, 我也要找機會同你說的。

既然內地裏出了鬼了, 不如五閣借此機會也好好清清裏頭,各位沒意見吧。”

何裘那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,最先應了下來,車前子根本就不在意這些,也同意了,只尤笑笑稍微猶豫了下,問了一聲。

“那門主是要全清?”

沐念慈眸子閃了閃, 這話可以理解的可就多了起來,只觀察著幾人的神色。

司廷玉掃了下首幾人的神色, 敷衍道:“你們自己看著辦吧, 今日只喝酒吃肉,旁的就先不談了, 來,我敬你們一杯。”

沐念慈腹誹,原本眾人都開開心心的,還不是這狐貍提起來的,現在又輕描淡寫的揭過去,幾個閣主倒是被推在了風口浪尖。

真是奸詐。

一頓酒喝下來,魏千尺直接睡到了地上去,身旁足足擺著五壇,何裘這人精敬酒敬的驚天動地,只是全餵了天地,所以清明的不行。

尤笑笑就是這樣執拗的性子,他若是不喝誰也拿他沒辦法,今日能淺嘗幾口都是給面子的了。

車前子就更別說了,他向來瞧不上酒,酒碗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個擺設,人家喝了多久的酒,他就在下頭偷偷摸摸的看了多久的書。

司廷玉是和魏千尺喝的,魏千尺都倒了,他還能好好的坐在那,可見酒量多深。

沐念慈這才發現原來他之前表現的酒量很差都是裝出來的。

不過她是真真的有些醉了,原本是有節制的,只還是低估了這酒的烈度,半碗不到就已經覺得頭腦有些昏沈了。

“嫂子都醉了,大哥還是帶著嫂子去休息一下吧,我們這就退下了。”何裘擠眉弄眼的,一手扯著一個呆子,然後又吩咐幾個把地上的魏千尺也擡了起來出去。

沐念慈扶著額,只道自己還是逞強了,但是同魏千尺這樣的人坐在一張桌子上,不會喝酒的都會起來喝上幾口。

她也難免沖動了些。

“夫人醉了,我帶夫人下去休息好不好。”
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頭腦昏沈的緣故,總覺得今日司廷玉說起來話來黏的不行,眼神也像含了水似的。

她坐的不穩,只想快些去休息,所以應的也快,這一起身可是不得了了,瞬間天旋地轉,之後就倒進了軟軟的懷抱裏頭,等她定睛一看,就是司廷玉那張妖孽的臉。

“我要到床上去。”她含糊不清道。

“好好好,就到床上去睡。”司廷玉像是哄孩子一樣的,抱著她趕緊去他自己的那間屋子,以前他都是直接住在門裏的,所以東西都一應俱全,到了臥室趕緊脫了鞋子將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。

司廷玉盯著她的睡顏出神,好像每次醉了或者睡眼惺忪的時候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,完全不見清醒時候那樣的尖銳,柔和了許多,雖然略帶憨態,但是也不得不承認,即使是咄咄逼人的時候也還是別有一般風情的。

他喉結滾動了下,眸子晃了晃,壓下心中那股難耐,走到桌前一杯涼茶下肚,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。

剛一推門,才發現門在外頭被鎖住了,接著就聽見那煩人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
“大哥也真是的,如今嫂子都醉了,不守在旁邊照顧著,怎麽還有心思到處走的,不過大哥這麽大年紀才開了花,有些地方不懂也正常,那小弟就給大哥幫幫忙哈。”

別人看不出來,他們當事人也不清楚,他這個千眼閣的閣主若是還看不出來,這閣主的位子讓出去也罷了。

有些時候感情這種事情也不光是靠著情投意合的,少不了周圍的人和環境推波助瀾下,日久生情不是更好,所以他就舍身祝他一回。

待說完了話,就奸笑了兩聲跑開了。

“球兒,你最好仔細這你的皮。”司廷玉不鹹不淡的威脅道。

可何裘早就已經跑遠了,根本就聽不見這句話。

屋中寂靜,能聽得到自己略微沈重的呼吸聲,屏風後若隱若現的能看的清她的側影,裏面好像伸出了似有若無的手,召喚著他過去。

他自詡堅定的心好像在此刻在慢慢瓦解,一步步的走向那深淵旁。

她臉紅嘟嘟的,嘴唇兒自己咬過,濕漉漉的還有水光,喝了酒身子難免有些燥熱,被子都踢開了,袖子也都卷了上去,漏出潔白的細長的手腕。

他又覺得渴,喉結滾了又滾,身子也慢慢彎了下去,就像是背後有沈重的石頭壓著一樣。

發絲從他的身後調皮的滑到了身前,正好落在她脖子上,人一癢別管睡著還是醒著,手都不由自主的就會上去撓撓。

來回幾下發絲就纏繞到了她細長的手指間,司廷玉被她帶的臉又近了些,呼吸想必是極為灼熱的,惹的沐念慈臉側了側,最後還是躲不過,皺著眉嘴中嘟囔了幾句,直接將他的頭抱住了,然後往自己的頭下壓。

她是下意識的想讓灼人的氣離的遠些,但卻不知把司廷玉的頭直接推到了她的胸前。

司廷玉瞳孔微張,臉上就傳來一陣芳香,以及屬於女子的綿軟。

他脖子霎時就紅了一片,直接推開她的手,動作之猛直接扯斷了連著她手指的那幾根發。

“妖精。”他嘟囔了一聲,直接拿起茶壺一飲而盡,又躺到了榻上去。

至於為什麽不出去,只怕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。

沐念慈這一覺睡的天都擦黑了才睜開了眼,舒服的伸了個懶腰,剛一轉頭,就看見那張幽怨的大黑臉。

“夫人這覺睡的可美啊。”

沐念慈只覺得他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同,疑惑道:“你又怎麽了。”

司廷玉噌的站了起來,聲音僵硬,“你吃醉了酒喜歡耍鬧,難看的很,所以往後都不準你飲酒了。”

沐念慈喝酒從來都是知道自己的量的,所以喝醉的時候還真是不多,唯一的兩次還都是跟他,見他現在又如此陰陽怪氣的,臉也掉了下來,回道:“我便是耍了,同你又有什麽關系,盡管閉上眼睛不看就是,再不濟就走開,如何能惹了你的不快。”

她從前不愛爭辯,不是不會說,只是不願費口舌就是了,如今碰上司廷玉這樣的無賴,就是啞巴也要被他逼的開口的,自然要爭上幾句。

或者其中還有什麽緣由,她自己卻是不願意承認的。

司廷玉自然也是如此,所以才會突然發了神經,但他更不願意承認,只瞇了瞇眼,那股不要臉的勁兒又上來了,幾步走上前來,越靠越近。

“這是我的地盤,我的屋子,憑什麽叫我走。”

沐念慈見他這般無理糾纏,掀開被子坐起身子就要下去,“那就是要我走了。”

司廷玉心中一緊,一手抓住她的手腕,接著整個人都壓了上去,將她牢牢的束縛住。

“你是我夫人,還想走去哪裏。”

他重的像山,眼神像狼 ,壓迫感十足,這是第一次兩人白日裏貼的這樣近,沐念慈心臟狂跳,下意識的就去推他。

“天下的理都讓你奪完了,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,你……你。”

沐念慈呼吸不暢,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壓的,誰知道他又哪裏不順找她撒氣,可他逼的這樣近,話都氣的說不出。

司廷玉也不知道著了什麽邪,這會兒就是不松手了,還故意問:“你什麽,平時不是都伶牙俐齒的嗎,怎麽不說了。”

沐念慈憋的嘴動了動,他現在瘋起來哪裏是講理的,只咬著嘴唇不說話,氣鼓鼓的看著他。

司廷玉眼神從上慢慢掃了下來,一直落到她的唇瓣上。

“你個壞胚!混蛋!快下去,不然我可不客氣了。”沐念慈氣道。

平日裏他混就混了,如今還得寸進尺了,若不是現在還沒拿到她心心念念的東西,她早就翻臉,如何能忍這樣久。

司廷玉嘴角慢慢勾了起來,眼神慢慢變了,聲音低沈道:“既然夫人這樣說,我還就非要壞給夫人看看了。”

沐念慈對危險還是有著一些特殊的感應的,她只看著司廷玉的眼神愈發渾濁了起來,接著那漆黑的眸子就像深潭一般將她吸了進去,呼吸也瞬間停止了。

司廷玉也覺得自己瘋了,具體是什麽時候已經忘了。

是她全神貫註讀書時光打在側臉的時候,還是慵懶的在榻上吃著果子的時候,抑或是覷著眼睛諷刺他的時候,插著腰罵她的時候,在危險之中還臨危不亂的時候。

她的身影在腦海中慢慢浮現,漸漸全都浮現了出來,他不知道自己竟然一直在關註著她的一舉一動。

好像觀察她都慢慢的變成了一種習慣,喜歡逗她,喜歡看著她生氣的時候貝齒輕咬唇瓣的模樣。

他想自己一定是瘋了,或者醉的厲害,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。

沐念慈閉著眼,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,震的快要跳出了胸膛。

他就那樣咬著她的唇,用力的像是野獸啃食一般,嘴上的刺痛傳來,她又推不開他,只慢慢抽出自己頭上的利簪,卻遲遲下不去手。

她想她應當也瘋了,或者還沒有酒醒。

吱嘎一聲,門被人推開,一堵大山一樣的身影走了進來,後頭還跟著猴子模樣鬼鬼祟祟的。

“廷小子,你這酒量未免太差了,怎麽睡了這麽久,大哥都醒了。”魏千尺粗獷的聲音響起,驚醒了床上糾纏著的兩人。

只是已經晚了,魏千尺已經走了進來,看著床上的兩人爆發出雷鳴般的笑聲來。

“哈哈哈哈哈,大哥魯莽了,忘記廷小子新婚燕爾的,在這辦事兒呢!”魏千尺這魏大嗓門兒外號也真不是白起的,外頭站多遠都能聽的清。

瞬間門主帶著夫人在屋子裏辦事兒的傳言就風一般的傳了出去。

沐念慈滿臉漲紅,她發誓長這麽大都沒有這麽狼狽過,扯著被子就把頭蓋住了,順便給了司廷玉一拳。

“滾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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